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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节(1 / 2)





  对方的身上干干净净,就连洗衣液的味道都很浅淡,仿佛他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的,丢进人群里就找不着的,毫无信息素的beta。

  可他明明已经是一个二十七岁的omega了,早在十年前,陶风澈就闻到过那一阵甜蜜的荔枝香。

  而且他可以确认,自己的鼻子没有出任何问题。

  陶风澈完全想不通,随月生一个omega,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beta的?

  他的信息素去哪里了?

  不,等等。

  陶风澈突然想到了一个只在黑市上流传的手术。

  难道……随月生是做了腺体切除手术吗?可刚刚对方转身离去时,晚风温柔地吹起他的发丝,陶风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后颈——苍白光滑,宛若上好的瓷器,别说是刀口了,就连毛孔都看不见。

  陶风澈兀自站在原地皱着眉思考,赵嘉阳看看他又看看徐松,整个人完全处于状况外。

  “小澈,这是……”

  静浦的冬天太冷了,即使室内开足了暖气,也依然不利于楚殷养病。

  楚殷在时,每年11月一到,赵嘉阳就会带着他飞到西大陆,等到四月份静浦的天气逐渐转暖了才回来,是以完全错过了随月生的存在。

  他跟灵堂里的宾客一样,对“随月生”这个名字,和它所代表的这个人完全陌生。

  陶风澈下意识地回答:“他是我爸之前有一年在冬天的时候捡回来的一个打手,后来突然消失不见了,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。”

  他鬼使神差般地选择了替随月生掩饰他的omega身份,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。

  赵嘉阳点点头,接受了这个解释。

  第10章 境迁

  随月生一行人走出灵堂的大门后便跟李律师分别,但他却并不急着离开,而是熟门熟路地在陶家的后院中转起了圈,姿态闲适地像是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。

  ——不对,没有“像”字。

  陶知行的遗嘱已经公布,翡翠扳指也好好地戴在他的大拇指上,虽然遗嘱上写着将陶家祖宅的所有权留给陶风澈,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这座气势恢宏的大宅,已经是随月生的所有物了。

  陶家的保镖是有数的,今天调了大批人手在山脚、正后两门和灵堂值守,相对应的,在院内巡视的也就少了许多,等走到僻静处时,跟在随月生身边的手下终于开了口。

  “随总,刚才会不会有些太高调了?”

  开口的这人姓周,男性alpha,从毕业起就一直跟在随月生身边给他当助理,算是他的心腹,是以随月生也并不瞒他:“我故意的。就是要这样,才能让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露出尾巴来。”

  “可这样一来,他们这次回去之后肯定会有所提防,我们接下来的那些安排都会比较难开展。不如您之后……”周助理有些为难。

 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随月生的脾气有多差,以至于就连建议都只敢这么拐弯抹角地提。

  说话间,一行人已经走到了陶家的后门,随月生就像是看不见周遭站着的陶家保镖似的,定定地盯着外面那片曾经围着栅栏的空地看了好一会儿,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
  他太久没回来了,可陶家看上去和十年前比起来居然没怎么变。这事倒算不上好坏,但实在是太容易让他因此陷入久远的回忆之中。

  好在这里还是拆掉了,让他想起自己如今是二十七,而不是十七。

  ……拆了也好,省的陶风澈再去乱扒拉鹅玩。不过那次之后陶家应该是没胆子再养鹅了,只是不知道陶风澈到底长记性没。

  随月生沉默地注视着一片空地,周助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看一片空地看得那么全神贯注,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,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叹口气,又摇摇头笑了一下,但还是知趣地保持了沉默。

  他之所以能脱颖而出,被随月生选中作为贴身助理,就是因为他知道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——不该他知道的事情不要好奇,即使看到了,也一律当做没看见。

  一行人均是屏气凝神不敢打扰,只静静地等随月生自己回过神来。

  好在他这次没有走神很久。

  不过片刻,随月生便收回视线,毫不留恋地转身往陶家正门的方向走去。他突然一嗤:“好像我要是低调了,这群人就能乖乖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,老老实实滚去吃草似的。”

  “想要让流着涎水的鬣狗学乖的方法,只有拔掉爪子,再敲掉獠牙这一种。”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:“别忘了我到底为什么回国。”

  “是!”周助理赶忙低头,再不敢多言。

  ···

  与此同时,陶家餐厅。

  今天用餐的人多了个赵嘉阳,餐桌上的菜色也随之变成了六菜一汤。厨房使尽了浑身解数,专门做了这两叔侄喜欢的菜,可不管是谁都没什么胃口。

  陶知行的遗嘱让人如鲠在喉,再好的美味佳肴也一样味如嚼蜡。

  陶风澈随便动了几筷子,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,但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个半饱,再转头一看,赵嘉阳也是沉着张脸,面前的饭菜都没怎么动。

  不愧是老头子,活着的时候在外叱咤风云,回到家了就拍着桌子跟自己吵架;现在即便是横死,也不让人安生,搞了个这种遗嘱出来,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  陶风澈没给赵嘉阳夹菜,放下筷子叹了口气:“叔叔,你今天晚上要在这边住吗?”

  赵嘉阳被他打断了沉思,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:“不了,我等下还有别的事。”

  陶风澈有点失望,但还是点点头,没继续问下去。

  饭后,赵嘉阳匆匆离去,陶家的佣人将碗筷收走,又将餐桌打扫干净,整个过程完全无声,陶风澈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,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
  他之前一直忙着操办父亲的丧事,忙得像是个陀螺,如今突然一下子闲下来,简直要被铺天盖地的孤寂所淹没。陶家的宅子大得像是一座迷宫,而主宅三楼卧室的那扇门后面,是真的再也不会有人居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