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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节(1 / 2)





  可没想到,萧煜不同意。

  不,她该想到的。萧煜从前就是个宁折不弯的刚强性子,哪怕十一年前,未受过苦难,在自己所坚守的东西面前也绝不退让。

  若他不是这样,在当初肯向自己的母族谢家低头服软,或许就不必经历那么多磋磨,那十年的牢也不必坐了。

  她正出神,忽听殿门大开,一个壮硕汉子大步出来。

  內侍机敏,知道谢家与淮王的恩怨,将音晚让到了殿侧拐角后,避一避外男。

  那汉子不像朝臣,不受宫规约束,半点避忌都没有,怒色满面地骂咧咧:“善阳帝当初自己使尽阴邪手段抢去的皇位,自己把江山糟蹋得不成样子,凭什么要给他善后?他登基十年,谢贼、藩将、边患这三个国之大祸哪一个除了?还不是由之壮大。淮王倒忘了从前的恩怨了么?说什么疆土,百姓,他遭难的时候,也没见百姓出来给他说句话。”

  他旁边有个文秀的书生,警惕地环视四周后,像是劝了他些什么,他便不再说话。

  两人未走多远,殿门重新打开,出来一个內侍,把两人又唤回去了。

  殿前重归于寂,音晚才从树荫斜影里走出来。

  她心绪复杂,说不清对萧煜该是什么样的态度。他可恶阴暗得厉害,却又好像是这浊浊尘世里少有的清醒客,他身携光明,正在努力突破积年攒聚的云雾,照亮人间众生。

  良久,她才从杂芜纷乱的思绪里走出来,暗自调侃:谢贼、藩将、边患,他们可真给谢家面子,把谢贼视为三祸之首。

  议政殿那边吵到半夜,好像是萧煜赢了,音晚卧在榻上,听內侍在外走动,道淮王殿下要酒宴请外客。

  要酒,宴请外客,那一准是他把别人说服了。

  音晚竟松了口气,替他高兴。

  可她高兴得太早了,刚到亥时,便有宫女来禀,说淮王殿下在温泉池沐浴解酒,让王妃去见他。

  没有避子丸傍身,音晚一点都硬气不起来。

  她磨磨蹭蹭,支支吾吾不肯去,还是荣姑姑劝:“王妃快去吧,殿下脾气不好,若是叫他等急了,吃苦的是您自己。”

  音晚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。

  温泉汤池在蓊郁松柏掩映的山脚幽僻之所,石灯幢中放着夜明珠,光茫微烁,白玉石池台上浮雕着鱼龙凫雁,若奋麟举翼,莹澈若玉。汩汩泉水自翁口中涌出,热雾弥漫,虚虚掩映着泉中的人,使这一方天地如腾在九天间的仙境瑶池,缥缈美幻。

  萧煜今夜好像很高兴,他靠在汤池中,手边搁着一只葡萄纹金樽,音晚特意踮脚看了看,那金樽中该死的还盛着酒。

  见她来了,萧煜抬起金樽呷了口酒,朝她招招手,懒懒道:“过来,把衣裳脱了进来。”

  第14章 情真  我是真的爱你……

  音晚站着未动,道:“殿下,您逾制了。”

  骊山上的温泉固然好,可只有天子及其后宫可以享用。譬如萧煜如今泡的这个鱼龙池,便是善阳帝才可以用的。

  萧煜把剩下的酒喝完,从衣中摸出一道圣旨,扔给音晚。

  “知道你们谢家正盯着本王呢。”

  音晚将圣旨展开,见是善阳帝手谕,体恤淮王谈判辛苦,赐浴骊山温泉。

  萧煜神色微醺,隐隐透出些不耐烦:“本王数二十个数,数完你要是还没下来,本王就上去抓你。要是让本王动手,你可就没这么舒服了。”

  说完,他当真一板一眼开始数数。

  音晚咬了咬牙,腹诽他喝醉了就变得幼稚,却不敢和他硬碰硬,立即解衣带脱衣裳,蹬掉绣鞋,擦着“二十”的边跳进水里。

  水又热又滑,还飘着鲜红的花瓣,芳香四溢,令精神愉悦,四肢发软。音晚没忍住,舒服得轻呼了一口。

  萧煜大约是听见了,立即缠了上来,将音晚逼到池壁,搂住她,在耳边柔声问:“舒服吗?”

  音晚避开他灼灼的视线,潦草点了下头。

  萧煜将她的脸掰正,道:“本王让你舒服了,你也得让本王舒服舒服。”

  说罢,他的手又开始不规矩。

  音晚抓住他的手腕,声音因为紧张恐惧而微微发颤:“不行,疼。”

  萧煜甚是扫兴地把她的手甩开,不满道:“你说你又不是姑娘了,怎么还这么矫情?”他酒气上头,被温泉一蒸,越发血液激涌,按捺不下去,他又贴了上来,哄劝道:“若是疼,你就忍一忍,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?伺候夫君不是你的本分吗?”

  他本意是想哄一哄她,让她乖一点,别又中途扫他的兴,谁知音晚听完他这句话,神情骤然冷下来,将头偏开,讥讽:“也就只有这个时候,您才能好声好气地跟我说话。”

  萧煜觉得这些日子谢音晚有点疯,原本好端端逆来顺受的一个小美人,现如今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跟他甩脸子,还语中含讽,话中带刺,她怕是疯得忘了他是什么人了。

  他懒得跟她多费唇舌,要让她懂点规矩还不容易吗?他不声不响地手上加劲,带着凌虐的气势,谢音晚果然变了脸色,却紧咬住下唇,倔强地不肯出声。

  萧煜冷笑,这样正好,他才不管她疼不疼,流不流血,只要自己舒坦就行。

  他正想步入正题,却听谢音晚突然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……”

  “嗯?”他自嗓中溢出呼应,因为将要寻欢,心情不错,连声音也带了平常不曾有的温柔。

  “我不是在与你做戏。”

  萧煜扯出帕子蒙住她的眼睛,正系着她脑后的扣子,想着一会儿该如何罚她,如何叫她更疼一些,最好疼到来求他,正想得心旌神驰,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

  音晚由他摆布,也不挣扎,只一字一句极清晰极认真地说:“我不是在与你做戏,我是真的爱你。”

  萧煜的动作戛然停止。